番外二：黄粱一梦（3）

他满心欢喜地在众人的簇拥下与程凝月完成了婚礼仪式，然后将新娘送入新房。紧接着，齐钰被程兴安拉到一旁开始灌酒。
  "齐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妹夫了，难道不应该向我这位大哥敬几杯酒吗？"  程兴安满脸笑意地说道。
  齐钰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当然，来！大哥！妹夫敬您一杯。"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笑声回荡在空中，而一旁的程鸢则端起酒杯，神色严肃地对齐钰说："齐钰！凝月可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日后要是让我听到你欺负她的消息，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看看你这齐府是否能承受得起我的怒火。"
  齐钰听着程鸢的话，心中并未感到丝毫恼怒，反而笑着回答：“放心，我日后绝对不会让凝月受一点的委屈。”
  程鸢满意地点点头，与齐钰碰杯畅饮。整个场面充满了欢乐和温馨的气氛，
  程鸢看着他那坚毅的眼神，满意的点了点头。
  齐钰这一喝便喝到了半夜，终于是将宾客们都送走了。
  他晃晃悠悠的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了新房门口，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喜床上用扇遮着面的人儿。
  齐钰喉咙微动，朝一旁的下人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随后也坐到了程凝月的身边。
  还紧张的搓了搓自己的双腿随后转过身看向程凝月，伸出右手有些发抖的手，将她手上的扇子拿了过来。
  随后一张让他永生难忘的脸，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把程凝月盯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双颊微红娇羞的说道：“齐将军，我今天……很难看吗？”
  “不！很好看！今天的你格外好看。”齐钰呆呆的回道。
  齐钰起身两杯酒。来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合卺酒递给了程凝月。
  二人一饮而尽。
  可就在齐钰想要再次触碰到程凝月只是顿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像是什么东西仿佛要坍塌了一般，他闭上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稳住身形。
  “齐将军！齐将军，你怎么了？”
  耳边再次传来程凝月的声音，可是声音却有些飘忽，似是从远方传过来。
  齐钰睁开眼睛之后，却发现眼前的人居然不见了。
  他顿时慌乱的站起来，便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呼喊。
  “凝月！凝月！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
  也不知哪来的一阵风，呼的一下将房门吹开，只见程凝月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就站在门口，齐钰见此赶忙就要追过去。
  可程凝月却直接制止道：“别过来！齐将军！我该走了。”
  “你该走了？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儿？凝月！你要去哪儿？”齐钰的声音慌乱且又有些着急。
  “齐将军！你知道的，我早就已经死了，这里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只是你一直都不愿意醒来罢了。”
  “凝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梦？今日不是你我大婚嘛！快过来！”
  “齐将军！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已经死了，我姐姐要给你赐婚，你为何不同意？难不成你真的要为了我孤独一辈子吗？”
  齐钰脑子里的那根断掉的弦似乎马上就要连上了，可他一直不想接受现实，以至于他强制让自己忘掉程凝月已经死了的事实，只当面前的人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想上去将人抱住，可是自己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隔开，不管他如何努力都越不过去。
  “凝月！你别闹了，快过来。”齐钰呼喊着想让程凝月朝自己走过来。
  可程凝月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齐将军，忘了我吧！忘了我吧！”
  声音渐渐的越来越远，最后甚至飘渺的归于虚无。
  “齐将军，齐将军！”
  齐钰的耳边再次响起女人的声音。只是这次的声音似乎有些陌生，但却又很真实。
  齐钰挣扎着突然惊醒，一双眼睛错愕的盯着天花板，把一旁的宫女吓了一跳。
  “齐将军！你没事儿吧？奴婢看您刚才好像是做噩梦了。”
  齐钰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失落，他茫然的望着四周，似乎想要找出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的证明。
  可看着空荡荡的寝殿，只有他和他身旁的一名宫女。
  很显然刚才发生了就是梦。
  齐钰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愣在原地，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因为宿醉而疼痛的头。
  过了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说道：“我没事，你先退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宫女应下后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整座大殿静悄悄的，甚至静到齐钰可以清楚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回想着刚才梦里发生的一切，手不自觉的附上了自己腰间的香囊，心中是忍不住的思念。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程凝月。可不知道为何？程凝月的身影却始终无法入他的梦，这一次他还是头一次梦到她。

  难不成她这是真的想要让自己放下她吗？
  …………
  满月宴上
  众人渐渐散去，轩辕思思由于太高兴喝的也有些醉了，而程鸢也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供她休息的寝殿，因此她在宫女的带路下准备先进去寝殿休息休息。
  可没想到在半路上竟被一个人直接拦住了去路。
  顾正初也不知道是从何处冒出来的，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
  轩辕思思看着让她厌烦的人就忍不住皱眉，  她不耐烦白了他一眼后便准备直接绕过去。
  可顾正初依旧向旁侧了一步，继续挡住他。
  “轩辕思思！你到底闹哪样？整整一年多了，每次我去找你你都躲着我，你到底又打什么主意。”
  轩辕思思听到他说这句话，忍不住被气笑了，自从程鸢成婚之后轩辕思思便有意无意的疏远他，甚至还躲着他，就连二人生意上的交集，轩辕思思也是派其他人与之交接。
  不过她这么做不也是如他所愿吗？
  “顾正初！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天天找你的时候，你说我烦人，我这如你所愿的不找你了，你却又开始质问我打的什么主意？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滚开！”轩辕思思忍着醉酒给自己身体带来的不适，强行一把将人从自己面前推开，随后也扬长而去。
  “啧啧啧！这是生气了呀？”程鸢的声音突然从顾正初他身后响起。
  给顾正初吓了一跳，赶忙转身，也不知道她是何时从何处窜出来的，简直悄无声息。
  “你怎么在这儿？你何时来的？”
  程鸢想了想：“大概是从我思思姐骂你开始就已经来了，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惹着她了？”
  “我怎么知道？他那公主脾气想一出是一出的，我怎么知道我怎么惹到她了？”顾正初丝毫没有任何想要反思的意思，理直气壮的说道。
  程鸢忍不住嘶了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
  “顾正初啊！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要是一直都这样的话，可是要孤独终老的呀！”
  随后上前一步，拍了拍顾正初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劝你啊！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想一想吧，你到底是怎么惹到她了？不然我真的怕思思姐这回是来真的，真的不想嫁给你了。”
  “我有什么可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求着娶她呢！她爱耍脾气就耍脾气，真是惯的。”
  程鸢看着他那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吧你表妹我呀言尽于此，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呀！要去看我宝贝儿子去了。”
  程鸢说着便要离开，可没想到哥哥竟被人抓住。
  “哎！表妹你等等。”
  “干什么？”
  “你……命人给我也准备一间寝殿。”
  程鸢一脸不理解：“你要住宫里？”
  “我……有些醉了，想要借宿一晚。”顾正初嘴硬的说道。
  程鸢在心里忍不住切了一声，这可真是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明明就是想要在宫里陪轩辕思思，却非说自己喝醉了，就他那精神的模样哪能看出来一点儿醉意。
  但谁让这俩不省心的货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程鸢还是决定帮一帮他们。
  便点了点头：“好吧！”
  随后朝一旁招了招手，一名宫女便走上了前：“给我表哥安排一间寝殿。”
  “记得！一定要在轩辕姑娘的隔壁。”
  “是！”
  “顾公子，请随奴婢来。”
  程鸢给顾正初安排的休息地方和轩辕思思的寝宫是属于同一处宫殿的两个不同房间。
  因此轩辕思思刚刚进入自己的寝宫，就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顾正初。
  此时天已经黑了，但因为有专门负责照明的宫人，所以借助着微弱的亮光，轩辕思思一眼就认出了外面的人正是顾正初。
  她没好气地喊道：“顾堂主！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要脸啊？竟然跟到这里来了！”
  听到这话，顾正初忍不住冷笑起来，他故意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回答道：“轩辕阁主，您误会了吧。我可不是来找你的，皇上安排我在这里休息，我的房间正好就在您旁边。”
  轩辕思思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气得直接走到窗边，“砰”的一声将窗户关上。
  顾正初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冷嗤一声：“气性还挺大。”
  吐槽完后便去了隔壁。
  进到殿内后顾正初先是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但却没有喝，而是拿在手中迟迟未动。
  脑海里想起了刚刚程鸢跟他所讲的话，想着想着还真开始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轩辕思思从，而惹的她如此生气，竟然让她一年多都有意无意的避开自己。
  可是让他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到底是何原因，最后想着想着突然反应过来，她生不生气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轩辕思思如此远离自己，不再烦自己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嘛，如今正合他意，他应该高兴才是，想到这里他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缓缓走到床铺前，轻轻躺下。闭上眼睛，准备进入梦乡。然而，不知为何，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丝空虚和失落。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脑海里思绪万千，混乱不堪。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毫无睡意，心烦意乱之下，他猛地坐起身子，将殿内的蜡烛又吹灭了几根。然后，重新躺下，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尽管如此，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依然没有丝毫困倦之意。
  殿内的蜡烛逐渐燃尽，外面传来了宫人们忙碌工作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屋子里也渐渐明亮起来。
  顾正初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看向上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的眼神空洞无物，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迷茫。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双眼下方的那两片阴影，宛如黑眼圈般沉重。它们似乎默默地诉说着他已经一宿未眠的事实。
  顾正初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试图缓解因长时间不眨眼而导致的干涩感。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了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口中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麻烦这位姐姐能否带我去皇上那里，我想看看小殿下。”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轩辕思思的声音，顾正初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地站了起来，随后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众人被突如其来从殿内冲出来的顾正初一愣，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他。
  顾正初眨巴了一下眼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于是赶紧找补，假装打了一个哈欠。
  守在他殿外的宫女见他这副模样，赶忙关心道：“顾公子，昨天晚上您是没睡好吗？”
  “没有啊，我昨晚睡得很好。”
  “可是您的眼睛……”
  顾正初这才意识到，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尴尬地笑了笑。
  “啊！那个……昨天晚上为了醒酒喝了一壶浓茶，所以直到半夜才睡着，不过后半夜倒是睡得挺好。”
  那小宫女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轩辕思思本来就不想见到他，只是看了一眼他的样子后，便收回了目光，然后对宫女说道：“快带我去小殿下的宫中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跟着宫女离开了。
  顾正初见她走了，便想要跟上去，却正巧一旁的宫女开口询问：“顾公子，那您现在是要出宫吗？需不需要奴婢命人为您准备马车？”
  “啊！不用！麻烦你给我带个路，我也想去看看小殿下，昨天人太多了，我还没仔细的瞧瞧我这小外甥呢。”  顾正初连忙回答道。
  那小宫女立即便应下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顾公子请随奴婢来。”  说完，她转身带着顾正初朝着程鸢所在的宫殿走去。
  此时季砚尘正在陪着程鸢吃早饭。尽管程鸢喜欢赖床，但季砚尘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于是这些时日他总是强行地将她叫起来，让她陪自己一起吃早饭。
  而季云行则在奶娘看护下在一旁的摇篮里玩耍。小家伙时而挥动小手，时而发出清脆的笑声，可爱至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极其温馨。
  就在这时，慕先从外面走进来，恭敬地向季砚尘行礼后，轻声说道：“启禀皇上，王爷，轩辕阁主求见。”
  话音刚落，还没等程鸢有所反应的门口又进来了一名小太监。
  “皇上！顾公子在外面求见。”
  程鸢忍不住有些疑惑道：“这俩人什么情况，大清早的怎么一起来了？”
  此时季砚尘已经吃好了，放下筷子回道：“正好他们俩来了，就让他们俩陪你吧，我先去上朝了。”
  程鸢点了点头：“好！去吧。”
  最后才嘱咐太监让他把外面那俩人带进来。
  俩人进到殿内后，程鸢很明显的能感受到他们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参见皇上。”两人齐齐行礼。
  “这也没外人，不必多礼，你俩吃早饭了吗？”
  轩辕思思摇了摇头，随后目光顺着声音边看向了一旁摇篮，立马便颠颠的朝着摇篮的方向跑了过去。
  看着里面笑着看着自己的季云行，轩辕思思顿时心都快要化了，声音也不自觉的夹了起来。
  “诶呦！我的小外甥快让姨姨摸摸，一晚上没见都快要想死姨姨了。”
  程鸢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有那么夸张吗？不就一晚上没见。”
  “当然有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梦想都是这小东西，简直太可爱了。”
  季云行似乎像是看出来面前站着的姨姨喜欢自己一般，竟还配合的伸出小手直接握住了轩辕思思的食指，最后还嘎嘎的笑出了声。
  声音软萌可爱。
  轩辕思思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她轻轻地抚摸着季云行的脸颊，眼中满是温柔与喜欢。
  顾正初倒是没她那么夸张，而是坐到了程鸢身边。
  一旁的宫女也很有眼力见的为顾正初添了一副碗筷，并重新上了一桌子的早饭。

  程鸢没忍住问道："顾正初！你今日不忙吗？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顾正初轻轻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我来看看我小外甥。"
  程鸢看着他坐在自己身边，没有丝毫要去看自己儿子的意思，顿时露出了一脸看穿了的表情。
  “哦？是吗！”
  轩辕思思也听到了这话，但并没有理会，依旧是自顾自的逗弄着季云行。
  程鸢看着他们二人明明有着无数话要说，却依旧拒对方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决定自己还是帮帮他们吧，随后假装的打了个哈欠。
  “哎呦，昨日我这酒喝的实在是太多了，想要再回去补个觉，你们先吃着！我就先不陪你了，让我儿子陪你们吧。”
  说着便招呼殿内的众人离开，只给他们二人留下了一名照看小皇子的奶娘。
  屋子内很快就只剩了他们三个人和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
  轩辕思思假装逗弄着自己的小外甥而余光则暗戳戳的瞥向了桌子旁的人。
  却正好对上了也在暗戳戳看她的顾正初。
  一时之间屋子内的气氛尴尬极了。
  顾正初轻咳一声，决定自己不跟她一般见识，给她一个台阶下。
  “那个……要不要来这儿吃点儿？”
  轩辕思思白了她一眼：“不用了顾阁主自己慢慢吃吧，我已经看过我小外甥，这就要离开了。”
  顾正初微微蹙眉，站起身来拉住了即将要走的轩辕思思。
  “轩辕思思！你等等！我们谈谈。”
  轩辕思思根本不给他面子，直接甩开了他。
  “顾阁主，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说罢，便直接夺门而出。
  程鸢手拿一把瓜子儿站在不远处，看着相继出门的二人直皱眉。
  “这顾正初也太废物了，给他机会也不中用啊，这距我出来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谈崩了。”
  见他呆呆的站在门口，望着轩辕思思远去的背影，程鸢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那么一丝的落寞与孤独。
  她边嗑着手里的瓜子儿边走了过来。
  “又谈崩了！你昨天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自己为什么惹她生气了？”
  顾正初看着程鸢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里不知道为何有着一股莫名的烦躁。
  因此语气也有些急。
  “我怎么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谁能猜的出来？”
  说完便冷沉着脸去追轩辕思思去了。
  程鸢看着他们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孽缘呀！”
  顾正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直接追着轩辕思思来到了碧云阁的门外。
  刚想要进去就被碧云阁外的小厮拦了下来。
  那小厮欲言又止，过了好半天似乎才下定决心硬着头皮说道：“不好意思顾堂主，我家阁主说了。从今以后，碧云阁新立一项规矩，那就是狗和信堂堂主禁止入内。”
  “什么？”顾正初都快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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