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5.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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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得人瑟瑟发抖，四肢血液都被冻成块儿了，切一切便能成就一碗毛血旺。
陆铭和向尔站在国旗台上，林北月和李湘站在台下的一旁，四个人都手拿着话筒。其余的同学们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最中央的四人各用一只手拉住国旗的四角。这是最后一遍练习。
一会儿面对的将是全校师生，包括程观。
“我有亿点紧张。”向尔避开话筒，眼睛微微瞟过去，只看见他的肩头。初一的时候他们还差不多高呢，现在他倒是噌噌地长高了许多，立在那里像一颗白杨树，挺拔而英俊。
陆铭安抚道：“我们排练这么多遍，一定没问题的。”
“嗯。”可还是紧张。
陆铭往向尔那边挪了一小步：“你穿秋裤了吗？”
向尔“扑哧”一下笑出来：“干嘛突然问这个？”
“这么冷的天，怕你得老寒腿啊。”
“我穿的棉裤！”
两个人都无声地笑起来。风灌进喉咙里，薄荷糖般清凉。
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响了，几分钟后，教学楼里陆陆续续涌出许多班级，最后在台下的一片地站得整整齐齐。几个班主任站在班级队伍的后面。
走方阵、宣誓等一系列流程完毕，向尔死机的大脑才在几秒内开了机。
“尊敬的领导，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我们演讲的题目是《细节决定成败，规范赢得成功》。”
“在期中考试以后，有些同学发现……”
“细节体现一种认真态度……”
“泰山不拒细壤……”
他们珠联璧合，得到了台下老师们的一致好评。
“老王，你们班这两个孩子挺不错啊。”
老王乐滋滋的，活像一个弥勒佛。
齐老师也称赞道：“陆铭和向尔深藏不露呢，以前还不知道他们会演讲。”
程观在一旁听着，默不吭声地凝视着还站在台上的向尔，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冰块脸。
二十八班的几个男生在后面你一下我一下悄悄地打闹着，不时地做出一些小动作。程观背着手，轻轻走到他们跟前。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到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程观的无影脚踹的屁股火烧火燎。
“下次升旗仪式就轮到咱们班了，你们还不好好学学？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后头那么多老师呢，你们在这儿打闹，真给我们班长脸。”几个人瞬间老实了，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临下台，向尔才注意到，左臻竟然罕见地来参加了升旗仪式，而且乖乖穿了校服，站在第一排。他对向尔挑衅地笑了一下，像一匹即将狩猎的饿狼。
向尔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左臻诡异的笑容。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总觉得背后有一道寒光，转过头却只是乌泱泱的人群。
陆铭看她突然回头，问道：“怎么了小尔？”
“没……没事。”
另一边的电梯早已先他们一步抵达二十七班的教室。等到陆铭拿出桌斗里的书，好几本书上都有豆子大的洞，洞的边缘发黄。翻开数学书，里头夹了一个烟头，那一页上的内容都被一竖列扎眼的大字覆盖：离向尔远点。
陆铭抽了几张卫生纸，捏住烟头，迅速包起来，又把数学书压在所有书的最下面，拿了其他几本烫了洞的书，叩响了老王办公室的门。
“进来。”
“王老师。”
“陆铭，有什么事儿吗？”
陆铭把手里的书和用卫生纸包好的烟头放在老王办公桌上，老王看向眼前的书，瞪大了眼睛。
“老师，我一回教室就发现我的课本上被人烫了许多洞，课本里还夹着烟头。”
老王皱起眉：刚刚升旗仪式，大家都在楼下，我们班的同学也是我亲自领回来的，难道是别的班的？能躲开升旗仪式不受班主任管辖的，而且还抽烟的，只能是左臻。
“好的，我知道了，我先在网上给你订一套新课本，随后我会处理这件事，马上上课了，你先回教室吧。”
陆铭回到教室，掏出数学书，翻开那一页。近期和二十七班有过矛盾的，就只有左臻，999就是他干的。可为什么会找到他头上呢？难道是因为他和向尔搭档？向尔的书不会也被烧了洞吧？陆铭手掌覆盖在纸面上，骤然缩紧手指，那一页被他撕的稀巴烂。
他把废纸团扔进垃圾桶，又走到向尔跟前。
“小尔，我送你的《小王子》还留着没？”那是她去年过生日，他送她的。
“当然啦！”向尔拿出那本书，“咋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她表现得很正常，也就说明她的书没有被烫毁—否则她此时早就满脸阴云密布了。
“检查检查你，珍不珍惜我给你的礼物啊。”
“陆大哥的礼物，那肯定珍惜！”
没动向尔的书，反而是动了他的。“离向尔远点”，左臻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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