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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东湖再遇


我从来不是好孩子。幼儿园抢小朋友玩具,一年级考试就会作弊,二年级非礼同学被叫家长,三年级开始留寸头,四年级出入台球室,五年级保护费已经成为收入主要来源,到了初一打开双手的大门,初二时阅片无数,直至初三方幡然悔悟,发现以前的自己白活了。从此为了女生的裙子开始了高中三年的疯狂猎艳史。

然而,我一直认为我还是个有良心的人,毕竟,那时的我只谈情不谈性,将童子身顽强地保留到了今天。

所以我的名字叫帝尊,也就是——弟弟的尊严,我的小弟弟是有尊严的,坚决不草率从事。

                                                                          ————摘自《我的名字的来历》

这是我在学校bbs上发的第一个帖子,系统详尽婉约地谈了下我取名帝尊的本意,结果一石敲醒众淫狼,三天内回复无数。第一次,我感受到了bt的威力;第一次,我明白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跟我一样无聊;第一次,我发现网络可以满足你那可怜的自尊,因为这里,比你更龌龊的人,比比皆是!

我开始用帝尊的名号疯狂的发文,从一只蟑螂的世界观到青年大学习的十大,从对面楼上mm的作息习惯到看门大娘的赶人语录,很快,在网络的帮助下,我成名了。

成名的我人格开始分裂,现实中我潇洒自若冷漠无情,一到晚上却纵横论坛舌战百家号称不败。渐渐的,我再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庄生梦蝶,一至如斯!

兴许为盛名所累,从大二开始,一个名为孔秦的人和我对上了,起因很复杂就不多谈,只说说他的签名:孔孟程朱皆下品,秦唐汉宋尽流氓。我当时很生气,就发个文章说:人生无涯,品位何高,卑者自在,鄙者逍遥。算是从此结下梁子,此后凡有我的帖子就有他,同理,凡有他的也有我。从江南版,塞外版,留香版,琴瑟版到表白版,先知版,经济版,英语版,我俩大杀四方,转战天下,所到之处弄的鸡飞狗跳,网不聊生,到最后发展到一个版主偷偷给我留言:帝大人,您初一十五来转转就行了,何必天天来那么麻烦?

其实咱也明白,版主不好混啊,没人气烦,人气旺也烦。就这两年,为了讨论食堂的番茄炒蛋究竟是西红柿多还是鸡蛋多,就直接造成了无数朋友反目夫妻成仇,你说这都多大点事啊,可这年头,浮躁的不仅仅是天气,还有人心。

我打开电脑,穿上上午刚买的内裤,话说回来,用别人的钱买内衣真是好爽啊。刚刚进入论坛就见到私信提示:尊者,很遗憾地告诉你,孔大人我就要离开了。以后我不在你小子可小心点,别被人五马分尸,乱砖拍死。可不是谁都像我这样好脾气的。88。

我嘿嘿一笑,却下意识的从窗外望去。天很暗,暗的如同在工地摸爬滚打数十年的项目经理的脸,傻傻的几点星星在那眨啊眨。摸出一根烟,点上,重重的吸一口,让烟丝从嘴到舌,再到喉,然后从鼻孔缓缓散出,不一会我就坐在烟雾缭绕的云海之端,静静的,眺望远方的景致。

烟花散尽人将去,把酒言欢再十年。

原来,我也不是想象中的坚强,不是想象中的无谓。我掐灭火光,用双手郑重的打下两个字:保重!

然后关上电脑,站起身,准备去学校西岛散散心。

东湖寒波荡漾,美女亭夜色幽幽,我靠着石凳,看湖水中的浮光掠影,偶而会有小鱼弹跳,给这静态的画面略加上一丝动感。

难得有享受这一切的机会,更难得有愿意享受的心情,我已经大四了,人生第一次大的选择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放在我面前,考研,还是工作?何去何从?

正思考间,眼前忽觉一亮,远处湖边有三人捧着点燃的蜡烛,沿走廊向湖心的这个小岛上走来。一色的白衣白裙,一色的窈窕多姿,渐渐的越来越近,借助我红外制导的5.2眼睛,当先一人却是李诗祈。

好奇心不由大起,这是唱的那出戏?我暗笑一下,躲在灌木丛后,准备暗中观察。

三人来到亭中,将蜡烛成一排放于地上,屈膝跪下,文院系花清丽的容颜在烛光下更显得惊心动魄。她双手交换,在胸前做着各种变幻,口中喃喃不停。另两人也是难得的漂亮,与李诗祈不同,她们仅仅十指相扣,大拇指顶住胸口,紧闭的双眼令这一切显得愈加神秘。

湖心,孤岛,白衣,蜡烛,我是无神论者,所以只是觉得好笑。中文系的人就是古怪,记的有位哲人说过:历史让世界沉淀,文学使人类疯狂。圣哉斯言!

正乱想间,一片树叶色色的亲了亲左边那女孩的眼睛,她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李诗祈一震回头,在风中亭下,在梦里心间,她任性的仰首,几缕碎发贴着脸颊随风而起,从眉间,从唇下,挥洒出一个梦幻的世界。

在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嗔怒。

那女孩拂掉落叶,一把抱住李诗祈的脖子,那亲热动人的样子,却不得不让我怀疑起她们的性趋向,哈。

“好了,祈祈。是我不好,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

李诗祈伸手捏住她的嘴角,皱着鼻子道:“还有下次?嗯?第一次,你吹气把蜡烛吹灭了。第二次,你自己笑翻到了地上。第三次,哼,第三次最离谱,你竟然,竟然……”

那女孩猛的捂住程妹妹的小嘴,嬉笑中却有了丝羞意:“好祈儿,乖祈儿,那次的就不要再提了。好了,别皱眉啊,来,给大爷笑一个。”

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三人大惊,那个一直看着二人打闹的女孩站起身,冲我藏身的地方轻斥道:“什么人?出来。”

我大是懊恼,定力啊定力,我他妈的就是缺这个。可这会又躲不开,只好换上一脸迷朦的表情,从灌木丛后站起来。那个女孩已来到我身前二米处。

“哈吆,睡一觉可真舒服啊!”我伸着懒腰,尽可能摆出敦厚老实的样子:“同学,请问现在几点了?喝了些酒在这睡着了,真是见笑见笑。”

谁知人家不领情,那女孩从鼻子深处发出极有内涵的声音,也不见如何用力,可说出来的话却简洁有力,份量十足。

“獐头鼠目,鬼话连篇。”

真是精辟啊,中文系的就是牛。可紧跟着,她左脚忽的前移三寸,身体略向前倾,重心移至肚跻下方。我心中一懔,这是跆拳道里前踢的起势。这小姑娘不会因为这八字评语,就要跟我来一下子吧?这玩笑开大了。

果不其然,她左手回握胸前,右手抬至鼻尖,以左脚前掌为轴心,脚跟开始90度旋转,右腿也同时微扬。我眯眼下望,装着还没睡醒的样子,其实却紧紧盯着左脚,当她转成直角的那一刻,才是我出手的时机。

风动,人动,白色的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而有力,这是个高手,我肯定。但我一直信奉一个真理,高手都是用来被更高的高手践踏的,很不幸,我就是那个高高手。

我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抬起左手,却恰到好处的停在对方的轨迹上,准确,稳定的抓住一个雪白的脚踝,不得不赞一下,这完全与老二那样的脚后跟成巨大的反差。嘿,这小妮子还算厚道,着力点在肩膀而不是脑袋。既然这样,也就不过分为难她了。

那女孩显然被我吓到了,就抬着腿怔在那里。君子色而不淫,我用赞叹的眼光沿着她的脚尖往上,小腿,大腿,腰部,胸部,到那白皙的脖颈短暂停留后,直接扫过红唇,掠过鼻梁,停留在那对墨色的星海中。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纯粹的,直接的,肆无忌惮的去观看一个女孩的眼睛。与男人不同,女人的眼睛是很有层次感的,最外面罩着层淡淡的水雾,然后是一点俏皮和明媚,再深入些,便能看到隐藏的心事和哀伤,而最里面,才是一个女人真实的一切。

可在这个女孩眼里,我看不到雾,看不到伤,只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沉淀在黑色的瞳仁里,触不到,摸不着。

这样的场景其实是非常暧昧的,我身高175,她的鼻尖正好到我的肩膀,也就是说有165左右。所以呢,以我为y轴,以地平线为x轴,可以计算出她左腿斜线的倾角为30度。这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那条享尽艳福的裙子开始由小腿肚处缓缓下滑,滑过膝盖,滑过大腿,如同侦探小说里的抽丝剥茧,将裙子下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值的一提的是,我的眼光一直坚定不移的追随着裙子的动态,早在大一我的老师就说过:影响屈服强度的外在因素有温度、应变速率、应力状态,而随之变化的弹性曲线是土木狗眼中最完美的东西。

我谨遵师命,在白花花的诱惑中孤军深入。三寸,二寸,一寸……突然一声大喊响起:“吴游,放手。”

李诗祈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候认出我来,我一震松手,那个女孩这才清醒,嗖的一下躲到了美女身后,脸却已红透了。这种强弱分明的转变,一下让我的心猫抓似的。色即是空,切记,切记!

“吴游,你干嘛躲在这里?人小鬼大,卑鄙无耻。”

李诗祈仍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并无生气的意思,我将手放到鼻前一闻,对那女孩抛个眉眼,方笑着说:“李同学,您老人家安好?几日不见,三秋已过,可怜我三千青丝变白发,而您却风采依然,美艳更胜往昔啊。”

李大美女笑得花枝乱颤,而最早十分搞笑的那个女孩却鄙视地看着我,呸了一声做恶心状:“油嘴滑舌,不伦不类。”

我不由大汗,摊开手无奈地说:“众位,我知道你们是中文系的才女。可也不用一开口就是八个字吧。额,我算算,獐头鼠目,鬼话连篇,人小鬼大,卑鄙无耻,油嘴滑舌,不伦不类。就这二十四字的评语,我都够枪毙几回了。祈儿,你也不管管?”

哪知李诗祈跳了起来,叫道:“依存,别听他胡说,我不认得他。”边说边揉着腰侧,原来是那个躲在身后的美女掐了她一下。

“小坏蛋,竟然串通朋友来骗我。不认识?不认识他能叫你祈儿,也不见你反对。大家好姐妹,你竟然这样对我,哼哼……”

“存存,你不相信我?我以奈奈的人格发誓,这小子,哈,我不认识他。”

一听战火烧到自己身上,这个叫奈奈的女孩也顾不上鄙视我了,直接去呵李诗祈痒痒。看着三女闹成一团,我正好偷偷溜走,毕竟刚才的事不好解释。刚走下小亭,背后就传来极为恐怖的声音:“吴游,去哪里啊?”

声音在夜里听来冷飕飕的,我尴尬转身,三女并排立在第四个台阶处,白衣飞舞,长发微摇,那秀美而又满是灵韵的容颜,在这夜里,在这湖上,透着淡淡的清凉。

我挠着头,故意憋红了脸说:“我……我……我尿急。”

然后奈奈直接将手中的蜡烛砸了过来(我闪),依存轻提裙摆像忍不住再来一脚,只有李诗祈,仍是略带笑意地看着我,那清澈明亮的眼光,仿佛穿过我的面具我的伪装,直刺到灵魂深处,悄悄地,将我的心在不经意间,一刀劈开。

“走吧,别理这个无赖了,疯疯颠颠的,耽误我们排戏,不好玩。”奈奈拉着依存当先走过,在擦肩时,依存望向我的眼神竟多了几分异样。

李诗祈最后朝我走来,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害怕,这张越来越近的娇颜,除了使心跳加速外,还让我发达的汗腺再一次失控。不过还好,她直接走了过去,并没有为难我。嗯?看来这女孩还是挺懂事的嘛。

正谢天谢地,后背忽的一热,鼻端便闻到股淡淡的幽香,却是李诗祈整个人贴了上来,我大脑轰然一下变成空白,智力降至平均线以下,这,这是怎么了?

她突然柔声道:“臭小子,刚才依存的大腿好看吧?”

可怜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好看好看,啊,不,不是……”

却已晚了一步,臀上猛的一痛,身子已飞了起来,直直落入湖水中,还不慎砸晕了一条小鱼,罪过啊罪过。

三个白影在嬉笑声中远去,直到带着腥味的湖水涌入口中,我才清醒的认识到一件可怕的事:

“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李诗祈,我饶不了你,啊……”

再一次,我用自身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千古名言做了一个垂范,从没有一刻,我与孔圣人的心灵这样接近过,伟人之所以成为伟人,果然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呜乎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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