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寻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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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请问，我遭遇了什么？生病还是意外？”
“四天前，你随王爷打猎时，坐骑受了惊，你连人带马掉进悬崖下的河里，我们都以为你淹死了。但神奇的是，捞上来后，你尚有气息，就是昏迷不醒。请了许多大夫来看，都说没救了。王妃又专门派人请了杜神医来瞧，杜神医说你有心结未解，不肯投胎，药石无效，只能听天由命了。没想到最终在亮亮的咒语里醒过来。”
“哦，对了，这里是长安城。”元标补充道。
如此玄幻，看来这个万俟瑶光，并不简单。
既来之，则安之吧。
顾澄澄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饿了，现在能吃饭吗？”
元标有些不适应，搓了搓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能好好说话不？就像以前一样。”
“我去，我这不是人生地不熟嘛！”
顾澄澄瞬间没了耐心，火气上涌。
元标朝她挑眉笑道：“现在还没到晚饭的饭点，家里是没吃的。我带你去街上吃。”
顾澄澄觉得他的笑，竟是含着几分戏谑。
她抬脚就走，元标连忙拉住她道：“你当真只穿着中衣出门吗？”
顾澄澄惊呼一声，脸上飞红。四下里寻找外衣。
床上有一件藏青色布衣，顾澄澄迟疑片刻，瞟了一眼元标。
元标点了点下巴：“你自己的衣服，也不认得了？”
女主的出身是不是过于寒酸了？
顾澄澄不情不愿地穿上外衣，暗暗对自己说道：“从今天起，我就是万俟瑶光了！”
二人兜兜转转，在一处偏僻的饭馆停了脚。
饭馆破旧衰败，甚至有些偏斜的样子，幌子经历风吹雨打，就像一块迎风飘扬的破抹布。上面隐约写着“太白遗风”四个大字。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什么腌臜小店都能叫太白遗风了。”万俟瑶光腹诽道。
她一脸嫌弃，对元标说道：“长安历来繁华，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小破馆？”
元标冷笑道：“你名声太臭，多少人巴不得你早日投胎。也就你以前从来不肯光顾的小破店，现在能容得下你吃一顿饭。你进去之后不要让别人晓得你是万俟瑶光。再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小店的饭菜可是一绝。”
没想到万俊瑶光竟还不是个善类。
二人尚未坐定，元标便对着里间喊道：“霍老板，老几样菜上起。”
里间有人回应道：“好嘞，稍等。”声音深厚有力，分外热情。
桌椅倒还算干净，万俟瑶光落了座，向元标笑道：“你请客是吧？”
元标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你是做什么的？”她问道。
“我，闲散野人一个。本来是投奔姨父的，谁知道他混的也很苦，不过是个校尉。他曾经救过秦王一命，作为报答，你和亮亮都脱了奴籍。没想到这个秦王殿下还完人情，这救命之恩也就翻篇了，姨父这校尉一职都干到白头了。”语气里充满了时不予我的幽恨。
万俟瑶光吁出一口气，笑道：“原来我是自由身。”
元标白了她一眼“那又有什么用？还是人下人。”
万俟瑶光天真地说道：“我不是秦王妃的女护卫吗？王妃还派神医来救我，说明我在王妃那里是有一席之地的。待我飞黄腾达之日，我一定提携你，亲爱的表哥。”
元标失笑道：“你少做梦了，王妃这个人出身高贵，心眼窄小，都容不下王爷纳侧妃，能照拂你什么？顶多是把你许给某个心腹下人以作拉拢之用。终其一生，你不过是王妃的忠仆而已。”
“啊？这么悲催的吗？”
在元标的详细讲解下，她终于理清了自己的社会关系。
秦王薛照南，开国功臣之后，异姓三王之一。
秦王妃刘纯熙，异姓三王之二楚王刘嘉之女，矜贵骄横。刚刚生下一子，名薛毓安。
万俟瑶光感怀身世，不禁叹道：“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奴仆般的生活？”
元标眯眼笑道：“你敢不敢跟我出去闯一闯？”
万俟瑶光翻了翻白眼：“你来投奔我爹，没有出路，又想再换个地方？你有那么多亲戚可以投奔吗？”
元标舔了舔嘴唇：“我也是才得着消息。我叔父元义现如今是渤海国相国鲁季达的幕僚，鲁相国十分器重他，我投奔叔父，必能有一个远大前程。”
“渤海国？这又是何方神圣？”万俟瑶光问道。
“开国异姓三王之三，渤海王高澈的封地。”
万俟瑶光咬唇不语，她还是先了解下自己现在的生存状况再作投奔之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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