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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邢州


宋子矜送着一个背药箱的老者走了出来:“这些日子多亏张太医妙手。”

        张太医笑呵呵地摆摆手:“状元郎不必谢我,要谢便谢长公主。”

        宋子矜看了眼张太医别有深意的眼神就错开,“谨言明白。”

        张太医呵呵一笑,“状元郎是个聪明人,今后有机会帮老朽在长公主面前美言几句即可。

        “谨言日后还得多仰仗张太医。”

        张太医笑眯眯道:“状元郎留步。老朽还要去长公主府回话。”

        宋子矜走回屋中,一眼就望见放在床边的锦盒。他打开锦盒,一只赤红的发簪映入眼帘,触手温润光滑,说不上是冷还是热,跟封未明一样,令他琢磨不透。

        照张太医所说,他每日来破水巷看诊后都要去长公主回话。封未明这么关心他的伤势?

        至少从张太医的表现来看,是的。

        甚至,在张太医看来,封未明应当是瞧上了他。

        旋即宋子矜就笑了,这怎么可能?

        第一次见面,封未明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他一顿板子;第二次见面,封未明虽然救了他却想要他一双手作为报酬;第三次见面,她威胁他要杀了他,甚至刀都直接架到他的脖子上了。

        怎么看都不像封未明喜欢上他。

        宋子矜解开掌心的纱布,伤口已经结了痂,铜钱大小的深红色伤疤很丑陋。

        即便一面之缘的阎浅浅看到这伤都心疼几分,可她尼?怎么说他也算是舍身救了她,封未明看到这只手的那一刻,满脸嫌弃地推开他。

        宋子矜叹口气:“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宋子柔已经被关在屋里好几天了,吃过晚饭闹着要出去玩。宋子矜只好由着她,带着她在破水巷附近晃晃。

        一闻到桂花糕的味道,宋子柔就走不动了。

        宋子矜佯装着板起脸来:“不可以。刚吃了晚饭,再吃桂花糕你的肚子会痛的。”

        “不要嘛哥哥!”宋子柔揪着他的衣摆撒娇,嘴巴厥得老高。

        “求求你嘛哥哥!”

        “不可以,你晚饭已经吃得不少了。”

        “哼!坏哥哥!”宋子柔一把甩开宋子矜的手,“你就是不舍得给我买好吃的!你的钱都拿去买那个簪子了!”

        “哎阿柔妹妹!哥哥不是这样的!哥哥最疼你了!”宋坚知道宋子柔闹起来会是什么样,连忙去拉她。

        “哥哥藏起来了,你没看到,我看到了!那个血红的簪子被看起来就很贵!”宋子柔揉着通红的眼睛,哭着道:”哥哥有心上人了!就不会要我们了!我们会被他抛弃的!”

        宋子矜弯下腰,耐心道:“不是心上人,你们知道哥哥来京城有事要做,哥哥要买一些东西送给她。哥哥最爱阿柔了,怎么会抛弃阿柔?”

        “就是心上人!哥哥你说发簪只能送给心上人,哥哥还让我不能接受别人送的簪子!”

        宋子矜捏捏额角,有些头疼。西华谷有个送发簪定亲的习俗,阿柔智力不像普通人,看见好看的东西就想要,某一次她直接抢了人家小伙的发簪,惹得人家找上门来。宋子矜解释了好久才让她明白。

        宋子矜没想到,有朝一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宋子矜只能哄她:“不是心上人,她是个大坏蛋,送簪子给她不是为了定亲,是为了骗她。”

        “哥哥坏!不能骗人!哥哥让阿柔不能骗人,自己却骗人!”

        宋子矜捏捏额角,继续哄她:“她是大坏蛋,骗大坏蛋不算骗人。”

        “真的吗?”宋子柔揉着发红的眼睛,“她真的是个大坏蛋?”

        “是的。她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我们不能让她去害人对不对?”

        “对!不能让大坏蛋害人!不能让大坏蛋害人!”宋子柔想了想又想说什么,宋子矜怕她再闹立马抢先道:“给你买桂花糕。”

        “真的!”宋子大喜,已然忘记先前说的骗人的事。

        “不过今晚只能吃一块,剩下的明天吃。”

        “阿柔只吃一块!阿柔最听哥哥的话了!”

        买完桂花糕从店里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风吹得更大了,蹲在墙角的那道虚影摇摇欲坠。

        走近后才发现是个老婆婆,也不知是冻的,还是饿的,整个人打着摆,似乎稍不留神就要倒下去。

        一靠近,宋子矜就听到老婆婆喉咙呜咽了声。老婆婆没有说话,偏过视线将自己缩成一团。

        他打开包着桂花糕的油纸包,拿了块给她。

        老婆婆没有接那块糕点,“……我在等我儿子……”语气听起来比看起来硬气得多。

        宋子矜笑了下,倒还是个有骨气的老婆婆。

        他不由分说塞到老婆婆手上,笑道:“嗯,等你儿子来了再还给我。”

        老婆婆这才接过糕点,狼吞虎咽起来。

        “您是从邢州来的吗?”

        一听这话,老婆婆眼里就涌满泪水:“……是的,大水一来,什么都没了,我可怜的大宝小宝被水冲走了!”

        “他们才五六岁!五六岁!都怪那畜生!都怪那个畜生!”老婆婆越说越激动,满是皱纹的脸狰狞得像恶鬼。“都怪那个畜生都怪张达!是他让大坝塌了!是他害死了大宝小宝!张达不得好死!!!”

        “婆婆你说那人叫……什么?”

        “张达!邢州刺史!就是因为他大坝才塌的!”

        “那人……那人是不是好穿黑衣……披着长发……侧脸纹着一朵花?”宋子矜觉得自己声音都在抖。

        “你认识?”老婆婆被吓着了,下意识捂紧手中的包裹,眼前的男人身上的气息突然凌冽起来,他双眼猩红,像一只要发狂的恶狼。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宋子矜的内心还是不可遏制地翻起滔天巨火。

        张达,云南王府副将。他在心中千刀万剐的名字,当年就是他将伪造的云南王府勾结外贼的书信藏到了书房,致使云南王府百口莫辩,铁证如山。

        当年东窗事发,张达便消失了,他是唯一存活的人证,只要找到他就能撬开云南王府的真相。

        宋子矜找了他好久,可没想带他居然就这么大大剌剌地在朝为官。

        宋子矜深深吸了口气,垂下眼眸许久,再抬起头来时除了眼睛有点红,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不好意思老婆婆,我吓着你了。确实认识。”

        老婆婆下意识地就往墙角缩,嘴上却仍是不饶人:“呸!我老婆子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觉得你是个好人!”

        宋子矜擦了把脸:“婆婆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朋友,是有仇。阿坚。”

        宋坚走了过来,扯开衣领,撸起袖子,撩起裤脚,所见之处全是斑驳的烧伤。虽然如今已经好了,但半边身体的烧伤可以想见当时是有多疼。

        “婆婆,你方才说邢州大坝坍塌都是张达干的,怎么回事?”

        老婆婆讲出的故事让人心惊。

        “就为了哄个女人开心?他就让大坝塌了,杀了邢州成千上万的百姓?”宋坚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宋子矜听完也好不到哪去,隐在袖子里的手早已掐出血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心底的怒火,“那遗书可在婆婆手上?”

        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放过这个变态。

        “在我儿子手上。”

        “您儿子长什么样子,我认识几个朋友,可以帮忙找找。”

        老婆婆详细地描述了一番儿子的长相。

        宋子矜听完后忍不住皱了眉,这人不是大块头又是谁?京兆府尹高升正派人全程搜捕他。

        照着封未明的性子,大块头被找到后必然没有活路。唯一的办法是,在京兆尹之前找到人。

        “阿坚,你马上去找下玄义!”

        论起在京都找人,京兆府可远比上护城营。

        翌日天还未亮,一夜未睡的宋子矜终于等来了连峰。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只是……”连峰很为难,“这护城营和大理寺向来没什么交集,我怎么给你把人捞出来?”

        “他怎么会在大理寺?”宋子矜皱眉,高升抓到人必然送去长公主府,怎么也不会送去刑部。

        “哎!是他自己去的!”连峰急得团团转,“那天从城郊逃跑后他就直接拦下大理寺卿曹明远的车架鸣冤,你说人家好歹是长公主,他跑大理寺鸣冤,曹明远瞎了眼为他得罪长公主?真不知道这人脑子怎么长得!”

        “不对。”宋子矜摇摇头,“他不是去鸣冤。”

        “不是去鸣冤是去干什么?我的人说他直接跪到曹明远跟前直呼“求大人做主!”还能跑?”

        “他不是去鸣冤,他是去状告张达。他应该是认错人了。”

        “什么认错人?谨言你在说什么?”连峰一脸懵。

        “那时候曹明远是不是还穿着官服?”

        “啊是!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宋子矜坐在床边:“一品至四品官员穿得都是绯袍,只是补子不同。与曹明远年纪差不多的只有阎阁老。他原本想找的是阎阁老,所以才会从破水巷去到城郊。”

        宋子矜抿了口茶,刚松开的眉头又微微皱起。

        他想不明白,高升全城搜捕大块头好些时日了,画像贴得满城都是,曹明远不可能不知道他手里的是个什么人,但他为什么将大块头藏起来,迟迟不肯交出来?

        “我听说封千仪为太子时,曹明远为太子太师,官居从一品。封千仪为天子后,他理应为天子太师,怎么去了大理石官职不升反降?”

        连峰想起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他能保住正三品的位置已经是文武百官求情了,险些直接被长公主给废了。”

        “为什么?”

        “长公主说曹明远对她抛媚眼。”

        宋子矜:……

        “曹老头那时候少说也有六十岁了,老眼昏花,还能抛媚眼?”

        宋子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说他要状告张达?我看还是算了吧,他成功不了的。”

        “为什么?”

        “谁不知道张达是长公主四大宠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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