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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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神情很认真，对菊池野搬出的警方毫不慌张。
“你是想让我们相信坂田道哉就是黑伏特加吗，你骗骗那孩子就算了，连我也想骗过，是不是太天真了些！”安室透拿起卡片来，上面没有压痕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喂，什么叫他这个孩子！菊池野极为不满地瞪了一眼安室透，但把所有不合理的地方连起来想，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第一起爆炸案里另一名死者是黑伏特加吧。”
爆炸案一共有两名死者，一名是警卫员三木夜，还有一名是导购野田羽。
安室透听到的瞬间脸上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很快他也明白了过来。第一起案件中爆炸很好地控制了范围，造成的伤亡比较小，但是第二起案件明显有些放任不管的架势，像是失去了控制，前后两起爆炸案件的违和感终于得到了解释。
“原来在预告里只漏出手来也是设计好的，让人不知道发布预告的人已经更换了。”安室透分析道：“最后一场爆炸在哪里？”
贝尔摩德点燃了一支烟，皮衣里面隐约露出一点护士服，看来之前她伪装的身份是一名护士，烟雾吞吐间她开口说道：“只有死人才知道的事情，你问我有什么用，他留下的也不过一个口信和一张白卡纸而已。”
菊池野皱眉：“那个口信是？”
“那句口信是留给坂田道哉的，无非是一句威胁，他的本意是让坂田道哉听话一点死在爆炸里，但是也预料到了他是个胆小鬼，所以让我扮演一回死神。”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知道公安和警察会怀疑三木夜的死，所以企图转移视线让众人去怀疑坂田道哉，可惜坂田道哉的生死一早就攥在了他手里。
不，应该说，坂田道哉一开始就不可能活。
菊池野咂摸起坂田道哉这个人的关键性来：“他和萩原研二的事件有关系吗？”
话是问安室透的，安室透危险地瞪了一眼菊池野，他这句话问得太自然了，荻原研二好歹生前是一名警官，要是组织查起来就会发现他们曾经是同窗。
“萩原研二是谁？”贝尔摩德眼里充满疑惑，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可惜两个人似乎都是滴水不漏的，并不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夜幕逐渐落下，车灯照在三个人身上。她总觉得两个人有哪里有些相像，甚至说不定能成为搭档，但是马丁尼确实说过两人不合。
一脸镇定的菊池野实则一点都不镇定，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伪装得自然。他笑着无所谓地摊开手：“听名字也知道吧，这人是爆炸那家珠宝店的投资者之一，不过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这起爆炸案对hagi珠宝店名声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啊。”
“你居然还有心情去想珠宝店的事情。”安室透适时把话题引开。
“为什么不关心，你今天也见到我哥了，他都四十一岁了还单身，本来说买款项链讨好他的暧昧对象的，这下子全告吹了。”
菊池野怕贝尔摩德察觉出他们在先撤，于是抛出一个诱人的事情来：“我认得这位哥背后有很大的势力，与警视厅的一些人关系极好，所以今天才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他对我们日后对找雪莉也有很大的帮助。”
贝尔摩德掐断了烟头，手指弹了下菊池野手上的白卡：“看完没，这张卡纸是要送去警视厅的，现在沾了你们二位的指纹，自己想办法吧。”
嗯？菊池野看着贝尔摩德手上的皮手套，再看看自己和安室透手上空空如也。
“我不会让警察捉到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能力，我就不配叫贝尔摩德这个名字。”
摩托车已经启动，事情好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凶手设定好了炸弹，它会在既定的时间里爆炸，死神会来带走被盯上的人。
“预告函什么时候送去公安？”安室透按住摩托车后方。
贝尔摩德戴上头盔：“今天就行，既然风险这么大的话，就请你们送出去。”
摩托车一骑绝尘，这个女人的轮下席卷着秘密，轰鸣而去。
荻原研二事件到底还牵扯到了什么人，黑伏特加为什么要制造这场事件。贝尔摩德走后，菊池野和安室透倚在那辆车门严重变形的车边一起陷入了沉思。
菊池野晃着白卡纸先问了出来：“你能猜到什么信息，我只能看出炸弹会在白天爆炸。”
“你的意思是白色代表白天吗？”安室透问道。
菊池野点头：“一般他的预告里里会包含时间信息，而预告函会在爆炸之前到公安手上，贝尔摩德对这个爆炸时间应该是没有什么概念，说只要今天送出去就可以，那意思就是说从凌晨到明天傍晚前都是有可能的。”
安室透仰面看着这份预告，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最了解研二也走了，我不知道谁会为了研二报仇。”安室透的神情十分落寞：“当年我知道公安内部那两个酒囊饭袋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革职了，没有想到会有人时隔这么多年对他们动手。我这么说只是告诉你我不认识黑伏特加，而坂田道哉，是当时的目击证人之一，他见过当年的炸弹犯，但是他因为工作去了国外，在接受询问时一直不怎么配合。”
“至于你猜测的野田羽，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在替研二报仇。”
菊池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之前画的人物关系图，两名主要的公安已经死了，还有一个目击证人，那么黑伏特加安排最后一次爆炸还想杀谁，他所谓的“仇人”不是已经都死了。
“那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我们得先了解一下凶手，看看他在成为一名不起眼的导购之前是谁。”菊池野打开手机，发现金田一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立马拨通。
“去追人了？”金田一急切的询问道。
“我需要一张第一起案件中死者野田羽的的照片，包括他留下的任何照片，什么简历什么监控画面的都行。”
金田一“啧”了一声，“有什么眉目了吗？”
菊池野不好说没有，嗯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怎么敢这么对待这位！”安室透在一旁皱着眉不同意他的做法。
“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不会在意这些的，倒是会在意我们能够不能阻止下一场爆炸。”
金田一的动作很快，把一连串的照片发了过来。
“这张脸应该是整过容，看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安室透叹息，他学过一点浅显的易容艺术。
菊池野放大图片：“你知道骨相吗，他的脸的确是整过，但是骨相不会发生变化。”
“你能看得出来？”
一分钟之前的菊池野的确是看不出来的，但是买了画像师技能的他可以，顺便还买了一整套的绘画技艺。
菊池野没有耽误片刻时间，因为身上没带纸，他只好画在了自己的外套上。
他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控制着笔尖，但看到停尸房面目被烧焦的尸体时顿了一下，但笔下仍然迅速，随即一排年纪不一的人像跃然纸上。
画上的几人乍一看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仔细看的话竟觉得他们有些相似的地方在，安室透不禁感叹道：“这是？”
“我们这位黑伏特加先生真正的样子，所以还请你帮个忙。”
“以你的能力，还需要我帮忙吗。”安室透接过菊池野在外套上画的人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形容自己此时的震惊。
该怎么说呢，这比他设想的绘画能力要好上十倍不止，这只是临时用衣服画的简笔画，几个人像像是一个人从少年到青年。
“看你这个表情，应该是没有印象。还是我画得太过抽象，我很久……没画画了，可能有些手生，不过还是请你拿给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看一下。”菊池野又看了几眼金田一发来的照片，按照骨骼轮廓应该没错，但是这种“画小”的技艺对他来说也有些超纲了。
安室透在那边用手机拍了衣服上的画像，从邮箱名单里找到萩原千速的时候停下了动作：“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实话说，现在的你让我有些惊恐。”
菊池野拿着那张白卡纸当扇子，晚风中也透着一股燥热，第三起爆炸的地点还有没更多的头绪，实在让人呼吸不畅。
他本来不想回答安室透的问题的，只因为他找不出很好的借口，但是他不介意让自己在安室透面前的身份再复杂一点，毕竟金田一和赤井秀一已经知道了他的家庭背景。
“组织并不知道我真正的家庭实力，我现在告诉你，也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安室透发完消息后疑惑地看着菊池野：“我对你的身份没有那么多好奇，只是好奇你为谁办事，如何得知而已。”
“别急啊，如果你知道我是伊卡家族的下任继承人，是不是就觉得我能知道这些也不难了？”
安室透不可思议地抬起脸来。
一个黑手党居然在组织和公安内部潜伏，是何居心！
“不用警惕我，成为警察是我的理想，老头子身体还很好，不需要我去立刻继承家业，我也不会搅乱政治和经济风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爱好和平的人。”
安室透只觉得菊池野抛出这层身份来之后自己的警惕心只增不减，一个国外黑手党的下把交椅执掌人，来到日本难道只是玩警匪游戏？
菊池野也发觉了自己的话有些适得其反，国性恋的人可真是难对付。
“好吧，我来日本是为了她，加入组织也是为了她，我承认自己是个恋爱脑，但是成为警察真的是我的理想。”菊池野把外套重新穿好。
对付安室透这种心思缜密的人，有时候抛出这样“小家子气”的借口反而更能让他放松下来。菊池野发现自己似乎很了解安室透……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难道是来自卧底的共情？
这时安室透的手机也震动起来，应该是萩原千速的消息，他没哟对菊池野的话发表太多的意见，而是直接点开了消息。
[有些熟悉，研二在读警校之前有个要好的同桌叫绪方真白，与画像的最后一张有八成的相似，[图片]这是他的照片]
那是国中的一张毕业照，萩原研二旁边站着一位肤色白皙的男生，安室透看完之后给了菊池野。
菊池野嘴角上扬，看来绪方真白就是黑伏特加，目的应该是替好友报仇。
安室透拿起白卡来继续看，虽然查到了黑伏特加的真实身份，但是却没有半点开心：“就算确定了这些，对爆炸地点还是没有什么帮助，人都死了，知道他原来的身份有什么用。”
“怎么没有。”菊池野把金田一给他的照片给安室透看，最后指着停尸房中野田羽炸到面目全非的照片给安室透看：“虽然你看不出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个骨相对应的是野田羽却不是绪方真白。”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死者不是黑伏特加，所以真正的黑伏特加还没有死，这件事情贝尔摩德知不知道？
黑伏特加实在是个难缠的对手，原本以为猜到到他的意图，现在看来反而被人耍的团团转，真不愧是组织里的魔法师。
但他已经看清了这位魔法师的真正意图，喜欢黑暗的魔法师是无法活在白夜里的。
已经是晚上九点，菊池野翻身上了哈雷：“回医院，黑伏特加的目标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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