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失控

特伦斯看到那一幕时第一反应就是转头寻找厄休拉，可他只看见了他的女孩和韦斯莱孪生兄弟急匆匆回去的背影。

        弗雷德和乔治的寝室里，厄休拉坐在熟悉的床上发呆，而双胞胎则一个站着走来走去一个坐在地上，也没有说话。

        李·乔丹先受不了这样子的静默，“你们说，那只猫是不是……死了？”

        乔治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虽然我不喜欢那只烦人的猫，但是，我也不想它死掉。”弗雷德抓了几下头发，把他的红发弄成了一团鸟窝。

        厄休拉面色严肃地问：“墙上的‘密室’说的是什么？我总感觉这事还没完。”三个男孩都摇了摇头，谈话陷入僵局。

        接连好几天，学生们不谈别的，整天议论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事。费尔奇的表现使大家时时刻刻忘不了这件事：他经常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地方踱来踱去，或者在别的地方千方百计找借口关学生们禁闭，比如说他们“喘气声太大”，或“嘻皮笑脸”。

        厄休拉和特伦斯真正交往后，双方常常会腾出空闲时间待在一起。她们在没什么人的走廊散步时，厄休拉问起关于密室的事情。

        特伦斯起先有些犹豫，但看厄休拉十分坚持的样子，最后还是说：“一千多年前，当时最伟大的四个巫师创办了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的名字也是以他们姓氏命名。开始他们还很和谐，但慢慢地他们之间就有了分歧。斯莱特林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巫师家庭。后来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这个问题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然后斯莱特林便离开了学校。可之后一个古怪的传说泄露出来——”

        “那个故事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一个秘密的房间，其他创办者对此一无所知。根据这个传说的说法，斯莱特林封闭了密室，这样便没有人能够打开它，直到他真正的继承人来到学校。只有那个继承人能够开启密室，把里面的恐怖东西——有人说是某种怪物，放出来，让它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不配学习魔法的人……”厄休拉重复道，“意思是指麻鸡种？”

        “这只是传说而已。”特伦斯安慰地摸了下厄休拉的头顶，她微微摇着头说：“无论是不是真的，学校里肯定有人在肇事，很显然，那个或者那些人针对的就是他们觉得‘不配’的学生。”

        厄休拉低垂着眼睛，停下脚步，转过头认真地看向特伦斯，“我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我甚至都不是英国人，还在和一个纯血恋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我是一个很好的靶子。”

        “不，不，你不会有事的，”特伦斯皱着眉抱住她，“说不定只是什么人的恶作剧？那只猫只是被石化了而已。”

        “但连邓布利多都没办法解除。别想的太简单了，特伦斯。”厄休拉拍着他的背，然后直起身子看着他。

        “听着，特伦斯。虽然你是纯血，但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和我谈恋爱，那些东西说不定也会来攻击你。为了我们俩好……”特伦斯听着露出哀伤的表情，“你得向我保证自己独自行动时一定要小心，别往偏僻的地方去。好吗？”

        特伦斯脸上忽然迸发出惊人的色彩，他咧开大大的笑容，“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要和我分手——”

        厄休拉因为他的蠢话笑出来声，“就因为这个？你可真是个傻瓜，我不害怕那些，只是有些担忧而已。”

        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会儿。

        “厄休拉……”他忽然出声。

        “什么事，亲爱的。”她回道。

        特伦斯深深地看着她，“你也向我保证好吗？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注意，也不要去没人的地方。”

        厄休拉和他对视，她弯出一个浅笑，说：“我会的。”

        赫敏这些天一直忙忙碌碌的，她甚至没有时间来和厄休拉一起在图书馆里学习。最后她干脆不管不顾地拉着弗雷德和乔治踏进图书馆。

        她本来在大海捞针似的查找关于密室的消息，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的好朋友们津津有味地在看恶作剧魔咒书。也许该把这两个家伙打包送进马戏团，厄休拉不禁想到。

        星期六早晨，厄休拉很早起来和弗雷德、乔治一起到了礼堂，格兰芬多队的其他队员都挤坐在空荡荡的长餐桌旁，一个个显得紧张不安，沉默寡言。厄休拉被感染地也有些说不出话来，她被禁赛了，所以除了训练外她是不能换上魁地奇队袍的。

        十一点渐渐临近了，全校师生开始前往魁地奇体育场。这是一个闷热潮湿的天气，空中隐隐响着雷声。队员们穿上鲜红色的格兰芬多队袍（除了厄休拉，她穿着巫师袍），然后坐下来听伍德按照惯例给他们作赛前鼓舞士气的讲话。

        “斯莱特林队的飞天扫帚比我们的好，”伍德说道，“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我们飞天扫帚上的人比他们强。我们训练得比他们刻苦，在各种天气环境中都飞行过——”（“说得太对了，”乔治·韦斯莱说，“从八月份起，我的衣服就没干过。”）“——我们要叫他们后悔让那个小恶棍马尔福花钱混进他们队里。”

        伍德激动得胸脯起伏，他转向了哈利。

        “就看你的了，哈利，要使他们看到，作为一名找球手，单靠一个有钱的爸爸是不够的。要么赶在马尔福之前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哈利，因为我们今天必须取胜，我们必须取胜。”

        “所以别有压力，哈利。”弗雷德冲他眨眨眼睛，说道。

        他们上场前，厄休拉照惯例抱了一下弗雷德和乔治，在三个女孩谴责的目光下，又笑着抱了抱她们。她也不好抛下同一个队里相处不错的哈利和伍德，所以干脆也抱了一下他们。

        他们出来走向赛场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喧闹的声音。魁地奇课教师霍琦女士请弗林特和伍德握了握手，他们用威胁的目光互相瞪视着，并且不必要地把对方的手攥得很紧很紧。

        “听我的哨声，”霍琦女士说，“三——二——一——”

        人群中喧声鼎沸，欢送他们起飞，十四名队员一起蹿上铅灰色的天空。

        厄休拉还是和赫敏、罗恩一起待在观众席上。本来特伦斯想要陪她的，但他毕竟七年级了，要准备newt考试；并且这场比赛恰好又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两人的立场也不好一起。

        开场不久斯莱特林就得了分，他们的扫帚起了很大作用。不一会开始下雨，而哈利也遇上了麻烦，一只游走球好像被磁力吸引在哈利周围一样，竭尽全力要把哈利从空中撞下来。弗雷德和乔治为了保护他只能紧贴着哈利左右飞行，但这也令他没办法寻找金色飞贼。

        厄休拉紧皱着眉说道：“那个游走球有问题，一直在哈利身边打转。”赫敏和罗恩担心地点了点头。

        格兰芬多暂停了比赛，不知道哈利和伍德说了什么，他们继续比赛时，弗雷德和乔治没有再在哈利身边保护他。雨下得更大了，哈利在天上各种乱飞，人群里传来一阵大笑，罗恩气鼓鼓地瞪了他们一眼。

        哈利忽然在天上悬住，游走球击中他的臂肘。赫敏急促地喊了一声，然后紧紧抓住厄休拉的手。

        他猛地冲向马尔福，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松开扫帚，伸出去在马尔福左边脑袋旁一抓。然后哈利就径直朝地面坠落下去，下边的人群中传出一片惊呼。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哈利摔在泥泞里，从扫帚上滚落下来。他的手臂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角度悬在那里。“他抓住了金色飞贼！”到处都是叫喊声，霍琦女士吹响口哨，格兰芬多赢了！她们正要欢呼，赫敏却眼尖地看到什么，然后高声叫道：“哈利晕过去了！”

        三人赶到那里时正听见哈利大声说着：“我不要拍这样的照片，科林。”

        “躺好，哈利，”洛哈特安慰他说，“是一个简单的咒语，我用过无数次了。”

        “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校医院？”哈利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说。

        “他真的应该去医院，”满身泥浆的伍德说，尽管他的找球手受了伤，他仍然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你那一抓真是绝了，哈利，太精彩了，还没见你干得这么漂亮过。”

        弗雷德和乔治兄弟俩这时正拼命把那只失控的游走球按压进箱子里。游走球仍然凶猛地挣扎着。

        “伍德是对的，洛哈特教授。你应该送哈利去校医院，而不是在这施可能毫无作用的什么简单的咒语。”厄休拉的话令哈利燃起一丝希望，他知道洛哈特自从厄休拉狠狠骂了他之后就一直有点躲着她。

        “你懂什么？密德尔顿。我猜你是想延误波特的病情好让自己的斯莱特林男友得到魁地奇杯吧！”厄休拉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到那个说话的男生身上，一旁还有个女孩在帮腔，“洛哈特教授那么厉害，肯定英明神武地一下就能治好波特！”

        趁着厄休拉转头去和那两人吵架时，“往后站。”洛哈特说着，卷起了他那翡翠绿的衣袖。

        “别——不要——”哈利虚弱地说，可是洛哈特已经在旋转他的魔杖了。一秒钟后，他把魔杖对准了哈利的胳膊。

        没一会周围的人们就纷纷倒吸着冷气，科林·克里维又开始忙着疯狂拍照，而厄休拉神色显得非常奇怪。哈利发现他最担心的事变成了现实：他的胳膊不疼了——但是感觉也根本不像一条胳膊了。

        洛哈特又说了一通废话，然后语气轻松地让罗恩和赫敏带哈利去庞弗雷女士那“修整”一下。

        是的，哈利的胳膊变成了一只厚厚的、肉色的橡皮手套。洛哈特根本没有接好哈利的骨头，还把他的骨头都拿掉了。

        “多么‘英明神武’的魔咒！”厄休拉冷笑着讽刺道。而哈利看上去马上又要晕倒了。

        厄休拉走进校医院时，赫敏和罗恩才费了不少工夫才把那只橡皮般的、没有骨头的胳膊塞进哈利的袖子里。她从厨房拿了一些约克夏布丁给哈利。

        “谢谢，厄休拉。”哈利无力地说。

        “没必要道谢，我都没能阻止那个草包，抱歉。”厄休拉坐在旁边耸了耸肩，赫敏不悦地喊了一句：“洛哈特教授不是草包！”

        “你现在还怎么护着洛哈特，嗯，赫敏？”罗恩一边把哈利软绵绵的手指一个个地从袖口里拉出来，一边隔着帘子大声说道，“如果哈利想要把骨头拿掉，他自己会提出来的。”

        “谁都会犯错误的嘛，”赫敏说，“而且现在胳膊不疼了，是吧，哈利？”

        “不疼了，”哈利说，“可是它什么也做不成了。”

        他一摆腿上了床，胳膊瘫软无力地摆动着。厄休拉饶有兴趣地拿起那条胳膊甩来甩去，像是在玩气球一样，哈利无奈地看着她。

        在哈利连连咳嗽、唾沫喷溅地喝下生骨灵后，厄休拉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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