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只能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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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伯母你好，我是秦屹寒。”
秦屹寒礼貌的道。
“我认识你，你……”
余珍玫望着他，语气有些不确定。
秦屹寒迅速的接过话。
“当然了，您可能在很多地方见过我。”
余珍玫皱着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想不起来的样子，最后看了几眼他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肖苒怕她误会，赶紧解释道，“秦先生是我们公司的合作对象。”
“莫氏，哼。”余珍玫冷冷的低声念了一句。
肖苒知道一提到莫氏她就不会高兴，便闭了嘴不吱声。
“不如我们进去坐下慢慢聊？”
秦屹寒看着她们僵硬的氛围，提议道。
“不用了，既然你们在这儿，今天我就不坐了。”
余珍玫理了理挎包，表情恢复平常的矜贵优雅，迈开步子往外走。
“过一阵我会回家看看爸。”
肖苒冲她的背影低声道。
“如果你不是真的要‘回家’了，那就还是算了，否则你只会让他的身体状况更不好。”
余珍玫顿了顿，没有回头的道，然后消失在门后。
她一走，肖苒立刻警觉的望向秦屹寒，“你刚才直接喊了她余伯母？你认识我妈？”
秦屹寒平静的道，“你们长得很神似，我想稍微有点儿眼光的都能看出你们的关系。而且就算回不了家，你的档案里父母一栏依然填了的，我有印象。”
肖苒半信半疑看着他。她刚才有一瞬间怀疑秦屹寒知道余珍玫会出现在这里，是故意带她来的，但又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秦屹寒倒是一脸坦然，“我们还要在门口站多久？服务员已经快过来了。”
肖苒这才转身往里走。经过柜台的时候，看到一个店员一边张望门外，一边跨进去跟里面坐着的人说话。
“余夫人怎么刚进门走了？今天不找店长了？”
“不知道啊，我刚才看她在跟另外一个女人说话，好像情绪有点……嘘！”
回答的人正要说什么，瞥到肖苒他们经过，立刻噤声，压低了嗓音，可惜在安静的店内，耳尖的肖苒还是勉强能听到她在说：“就是她……”
她想了想，调头又回去，趴在柜台前。
两个店员像是受到了惊讶，以为自己议论他们被发现了。但在看清肖苒的样子以后，露出了有些微妙的表情。
秦屹寒说的不错，肖苒跟她的母亲很神似，不是那种五官上的完全相同，是组合在一起的感觉上的相近，能让熟悉其中一方的人一眼看出血缘关系。
“请问……刚才那位余女士，经常来你们店吗？”
肖苒有些犹豫的问道。
两个店员面面相觑，显然是不确定该不该如实回答，毕竟这属于客人的隐私。可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显然跟余夫人是有亲戚关系的，如果告诉她，还算不算透露了隐私呢？
半响，面对肖苒恳切的目光，其中一个店员开口了，“是的，每周她都会过来，找我们店主坐上几个小时聊天。”
她暗想，只说这个没什么关系吧？只要不透露其他事情。
“你们店主是？”
肖苒仔细的回忆，不记得她妈以前有这个习惯，或者有这样一个当咖啡厅店主的朋友。
店员又有些犹豫，这时，一个温和的女声传过来。
“是我。”
肖苒闻声转头，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正朝她友好的微笑着。
她的目光在肖苒的脸上身上打量了一番，道，“你是肖苒吧？珍玫经常提起你。”
肖苒没想到余珍玫还会“经常”提起她。不过估计提起的时候，都是不满和责怪。
“我只会让她生气。”
肖苒有些黯然的自嘲道。
中年女人微微的笑道，“也不全是，她总是讲起你以前的时候，有多乖多闹人，还有多粘她，可能在她心里你还停在十几岁的时候吧……”
泪水几乎要一下子涌出来，但还是被她忍住了，只有眼眶微微的发红湿润。
肖苒想着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像以前一样挽着母亲的手散步和撒娇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总是在吵架？
自从家里发现了她和莫柏森的恋情以后，好像她就再也没有在肖家吃过一顿安稳愉快，没有争执的晚饭，也再也没有无忧无虑的跟他们一起谈笑风生过。
而等到她毅然决然的跟着莫柏森离开中国以后，直到现在，除了刚回来那次很快就被赶出家门，她甚至再也没有回到过那个从小长大的家里。
秦屹寒似乎是发现了她的情绪低落，站到了她的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肖苒努力的控制了一下，抬起头看他一眼，示意自己没事。
秦屹寒向中年女人礼节性的点点头，状似随意的问道，“您和余夫人关系真好，每周都要小聚。”
“我们都需要一个心境相近状况相似的人陪。”中年女人说话有一种不疾不徐的很舒服的感觉，表情也始终温厚恬淡，“认识也算是缘分，幸好当初在疗养院遇见了，否则要在身边找一个理解自己的人可不容易……”
“疗养院？”
肖苒猛地抬头，出声打断了她，有些急的上前一步，“什么疗养院？我妈怎么了？”
中年女人的表情滞了滞，半响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什么？”
肖苒茫然又不安的道。
中年女人沉吟片刻，表情严肃了不少，但语气还是温和，“如果她没有告诉你，说明并不想让你知道，那我不能成为那个先告诉你的人。”
想了想，又道，“你应该自己去问她。”
“如果她一直不肯告诉我，那我再去问她她还是不会说的！拜托您告诉我，我妈她到底怎么了？”
肖苒急切的忍不住拉住了中年女人的手臂。
对方迟疑了片刻，才慢慢道：“她有比较重的抑郁症，大概五年前患上的，三年前由于什么刺激，又加重了，近两年一直在家庭医生的建议下定期去疗养院做辅助治疗，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末了，又忍不住有些难以置信的补了一句，“这些你都不知道？”
这句话就像一把利箭刺进肖苒的胸膛。
五年前……那就是她刚刚不顾一切跟跑去法国的时候，抑郁症的诱因不言而喻。而三年前，就是她回来一年后，跟家里谈判失败，断绝关系的那一年……
肖苒觉得胸口闷得呼吸困难，遏制不住的捂着嘴巴，脸色发白。
秦屹寒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肩头，朝中年女人道，“谢谢您，她有点不舒服，我先把她带走了。”
说罢便领着她往外走。
肖苒浑浑噩噩的仍由他拉着手，一直到上了车。
坐在座椅上，肖苒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水，用手挡了眼睛，手臂撑在膝盖上，喃喃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他们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了，会有改变吗？你会听话的马上抛下一切回家去？”
秦屹寒声音又轻又低，却透着一股严厉。
肖苒顿了半天，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
“如果你们能达成和解的话，早就解决了。看来莫柏森比你的家人重要。”
秦屹寒冷冷的道。
“不。”肖苒白着脸，“但他也是我的家人之一。”
这句话几乎让秦屹寒气血上涌到想爆粗口。
“可你真正的家人不承认，你只能二选一。”
秦屹寒扯起一边嘴角，压低声音。
随后发泄般的一脚踩上油门，车子瞬间像弹起一样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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