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单向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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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什么时候有空？”
容宵收起手机，抬头看着金摇。
“你不会忘了吧，”金摇故作惊讶，“说好了啊，周末请你吃饭的。”
“哦…”
“什么时候有空？”
“额…都行吧。”
“那就今天下午怎么样？今天周五。”金摇对容宵眨了眨眼。
“好。”
“nice！把暗恋对象约出去玩了，好大一进展。”金摇心里想着，难免痒痒，找个人炫耀炫耀吧。
金摇毫不犹豫地点进陈斐喆的微信。
“在不在。”
隔了两分钟，陈斐喆发来消息：
“在上课，有屁快放。”
“我把我暗恋对象约出去玩了。”
“？哪个？男的女的？”
陈斐喆又马上把这条消息撤回了重新发了一条：
“？哪个男的？”
金摇笑着举起手机对准容宵，容宵坐在靠窗边，太阳光打在容宵脸上，脸颊边还没干的汗发亮。9月份的a市不算太热，容宵挽起袖子到手肘，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锁骨漏出些许。
发现金摇在偷拍他，对镜头笑了笑。
金摇心里漏了一拍，快速拍了一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收到照片的陈斐喆放大看了看，突然蹭的坐直了。搁在桌子横档处的腿条件反射地往上一曲，撞击桌肚底部发出巨大的“哐”一声。
“来来来，你要造反是吧，这题你来讲。”
“靠……”陈斐喆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金摇。
不过说真的，认识金摇一年多，虽然知道金摇喜欢男的，不过看到金摇的暗恋对象真是男的时还是有些震惊的……而且，这男的长得还行。
另一边的金摇看着自己炫耀到一半突然对方人没了，有些纳闷，思考再三，还是不打算发消息问了。毕竟人家上课呢，要是被丽姐抓到吉吉带手机，估计自己得再买个给吉吉赔罪。
不过这都不影响金摇心情好，心情好的想去学学英语。
金摇打开英语书扫了一眼，又关上了。
算了，不给自己添堵了。
金摇写了一会数学，又放下笔，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某个橙色的小人，仔细挑选和容宵周末去哪家饭店。
熬到放学时间，金摇心满意足地挑好了想去的饭店，又坐在便利店的台阶上叼着根棒棒糖等着容宵。
容宵从校门口又一眼看到马路对面的金摇。
这人怎么天天和狗一样蹲马路对面？
金摇低头看着手机，容宵走过去拍了拍金摇的脑袋，笑着叫了一声：“修勾。”
金摇皱着眉头，凶巴巴地抬起头，看到是容宵又把眉头放松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
“小狗啊。”容宵笑答。
“哪里像了？”金摇抓了抓头发，站起身，”走不走？”
“去哪儿？”
“哥带你去吃好吃的。”金摇搭上容宵的肩。
“走吧。”
两人停在一家西餐店门口。
容宵挑了挑眉。
这家店离学校挺近，两人是骑共享单车到的。
西餐店的装饰类似咖啡馆，主颜色偏淡，每个小圆桌上放了一支小玫瑰。有个开放式的吧台，桌上有个小音箱，放着悠闲的英文歌。
这家店的名字可能是老板要突出文艺气质，特地用了个洋文儿。
店里没多少人，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容宵拿过菜单，翻阅了一下，又意识到了什么，把菜单递给金摇。
“你做东，你点吧。”
金摇正沉浸在两人一起吃饭的紧张与不知所措之中，傻愣愣地说了一句：“没事，你吃什么我也来一份就行。”
容宵点了点头，按响旁边的铃铛。
餐厅里的音乐使金摇渐渐地放松下来，手指搁在桌子上，跟着音乐轻轻地点动着。
容宵盯着金摇的手看了一会，开口道：“选的餐厅不错。”
“嗯哼，”金摇得意地笑了笑，心里暗想找了一下午呢，“旁边有个广场，最近有集市，待会可以一起去逛逛。”
“不会很吵吗？”
“集市只有吵才热闹啊，不过人应该不会很多，咱这儿也不是市中心啊。”
“那少吃一点吧，集市上应该会有小吃。”
“嘿，了解我。”金摇笑了笑，手撑住脸颊，“小吃这种看起来就不卫生的我最喜欢了。”
容宵也笑了起来，本来还担心自己晚上吃的少，所以点的少，金摇会不会不够吃。无论金摇说的是不是实话，待会上菜也不会太尴尬了。
两人又谈论了会学校中的事情和不久后的篮球赛，菜就上了。
金摇还打算夸这家店上菜快，当服务员说“您们的菜已上齐”时，他沉默了。
他的面前摆着一份沙拉和一小盘奶油蘑菇面。
容宵注意到他，询问道：“怎么了？不喜欢吃吗？”
金摇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有。”
容宵没有多虑，卷起一卷面送入口中。
金摇咬了咬牙，叉起一块蘑菇。刚咬一口，金摇就有了一种想吐的冲动，赶忙喝了口水，把蘑菇吞下去了。
金摇看到容宵没有注意自己，悄咪咪地把蘑菇挑到了一遍，卷了口面。
容宵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看着金摇艰难地吞下一口蘑菇后又悄咪咪地把蘑菇撇在一旁，撇开头笑了笑。
明明不喜欢吃蘑菇还要强迫自己吃，还不能让人发现。这人的脸皮是有多薄，平时也没怎么看出来，但总在一些小事面前很明显。
金摇看到容宵笑，知道容宵是发现了自己不吃蘑菇，有些急躁地说：“我不喜欢吃蘑菇。”
容宵愣了愣，答到：“哦，发现了。”
金摇想问你笑什么，但是没问出口。
容宵想着自己想那么多干嘛，不再去细想。
气氛一时尴尬。
找话题找话题。
最后还是容宵先开的口：“你以前的学校是什么啊？”
“w校，”金摇抿了一口水，“我以前在w校，挺远的，听说过吗？”
“嗯，是区重还是市重吧，不是挺好的学校？为什么要转？因为要出国是吗？”
“不啊，我想要高考来着。”
容宵一脸震惊地看着金摇：“你高考？从市重转到双语来，还要自己去报名高考？”
金摇故作从容，回答道：“是啊。”
“可是……你不是说你学习不好才转校的吗？”
金摇噎住了，没想到能在这里被自己随口扯的理由绊一跤。
“哈哈哈，所以我爸妈才把我送到这儿来嘛。”
金摇继续叙道：“我之前考过国外的学校，考上了没去，”说到这儿，金摇放低了声音，“我都不乐意去，然后就被赶到这里来啦。”
“你不想去国外啊？”
“嗯对啊，怎么了？你要出去啊。”
容宵想了想自己的家庭，笑着摇摇头。
“那你想去哪个学校啊？”
“我的话。”容宵思考了一下，“考个b市的学校吧。”
“你不留在本地啊。”
“嗯，那你呢？”
“我啊，没想好，其实我是想留在a市的。我文科不错，其实挺想去复日大学的。”
……
两人一言一语，说着自己擅长的学科，金摇对容宵抱怨两句理科的难。
容宵看了看时间，问道：
“我们去逛集市吧？”
金摇看了看容宵面前的碗差不多空了。
“你……不吃了？”
容宵也看了看金摇面前精准把所有生菜和小番茄挑走的沙拉。
金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怎么吃草哈哈哈。”
说完拿起手机起身去结账。
出了店，两人走在街道上，街道的尽头隐约能看到集市发出的灯光。夏末的晚风不算太闷热，也谈不上凉爽。街道旁不知名的树随着风轻轻摇晃，蝉在树上嘶声鸣叫。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地结成群，低声谈笑。
靠近前方，人声渐渐变响。
金摇眼睛发亮，快步走到一个糖画的摊位前面。
“容宵！吃不吃？”
容宵笑了笑，跟上金摇，摇了摇头。
金摇端详着各种图案的糖画，又转头笑着问容宵：“你选个图案吧。”
容宵看了看架子上一列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发现了一只竖着尾巴飞机耳的小狗。
容宵指着那个图案。
金摇凑过去看了看。
一只狗。
金摇：？
既然是容宵选的，买就买了。
金摇拿着小狗，左看看右看看，掏出手机又拍了张照片，心满意足地把小狗尾巴咬掉了。
金摇嚼着糖，麦芽糖在嘴里咔咔作响，他看了看容宵，问道：“你要吗？我掰一点给你。”
“我不是很喜欢吃甜食。”
金摇面脸不相信，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抱着一部分的糖掰了下来。
“没有人会拒绝麦芽糖这种甜食的，你尝尝。”
容宵接过纸巾，咬了一口。
麦芽糖这种甜食，小吃两口有种清闲，但吃多了有些齁嗓子。
还好金摇并没折给容宵太多，容宵吃完手中的糖后，找了个垃圾桶把纸团扔进去，金摇拿着竹签也跟来，投了进去。
“你吃完了？”
“是啊。”
“你不觉得齁吗？”
金摇舔了舔嘴唇：“没有啊。”
容宵曾一直不理解那些爱吃糖的孩子，为什么能一口气吃那么多糖，而看到金摇才知道还真有一种人，吃甜的毫不觉得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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