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情报工作

情报工作历来非常繁琐，尤其是你到达一个之前基础全无而且很多人语言不通的地方时。甚至，就算是这些原则上的老乡所提供的信息，也不能全信。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立场不值得信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自己得到的信息也是未经验证的。

        不过，好在我还有另外三个情报来源——阿布萨朗正在和老瘸马聊天；之前那个赤兀恩部族的老兵则去了城里找他们的同乡；我还可以从那位帝国商会主事那里得到一些情报。

        四个来源都是不可信赖的，但是彼此印证就可以得到很多虽然未必真实但是有用的信息。而暂时我也实在不能期待更多了。

        和老乡们闲聊了一阵，听了听他们这些年来的开拓、战斗历程，我就托辞不胜酒力，在西格林和席格德瑞法的陪同下回了帐篷，并且交代瓦利好好照顾我们的客人。

        帐篷里，一大堆姑娘们正唧唧喳喳的说笑着，看到我进来之后便立即收敛了起来，一个个摆出温婉、活泼、妩媚、羞涩的姿态，把大把的秋波不要钱似的朝我甩过来，一副不淹死我不罢休的劲头。

        当然，这不能怪她们，毕竟她们接受的训练就是如此。但我确实非常不喜欢这一套——我才十三岁，要是一个没把持住，陷入温柔乡，那不就全毁了吗？未了自己的小命考虑，我还希望自己再多发育几年呢。

        想了想，我对席格德瑞法招了招手：“整理她们的资料，问问她们我的问题。最后，告诉她们，我才十三岁，暂时还不打算和谁生孩子。如果有谁让我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我会考虑把她卖掉。”

        这下，席格德瑞法也愣住了。姑娘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您是认真的吗？”

        看到姑娘握紧拳头，我意识到，她也被吓到了。

        既然是同乡，总还是应该享有一点儿特权的吧：“我并不会以折磨别人取乐。但是如果有人觉得我说的话没什么用，我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

        席格德瑞法眨了眨眼，长出一口气，重新露出了笑容，松开拳头，垂下肩膀，对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确保别的姐妹也不会误解您的仁慈的。”

        姑娘们交谈过后，又唧唧喳喳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然后席格德瑞法就一个接一个的谈话。不过，她们在说什么，我还是一个词也听不懂。

        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我就被米卡叫了起来——牧民们已经回来了，老乡们也已进化告辞离开，只有老瘸马还被扣着。

        让人把老瘸马放走，我另外找了个大帐篷，让祭司、学士、四个跟班和几个首领都集合在一起，开始交换起情报来。

        这座城市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大，实际上只包括帝国城塞和港口两部分，而我们看到的那个巨大的聚居区，实际上只是城郊的难民营。

        这座难民营则分了三个部分，牧民区、北地人区，以及混居区。

        牧民区的首领叫呼延，也是北方一个部族的小王子。他在这边的主要任务是为部族招揽人手，购买武器和奴隶，出售牛羊和马匹，据说是个极其阴险恶毒的人。

        而北地人这边的首领就是那个独眼龙尼尔森。他掌握着一支船队，负责帮别人送货，仗着人多势众垄断了港口上的装卸，还经营着一家铁匠铺，不过不能打造武器，只能修补。

        尽管尼尔森的风评不错，但奇怪的是他从来不提他是哪儿的人。而且，他似乎经历了一场极可怕的火灾，半边脸都被烧毁了，嗓音也变得嘶哑，另外半张脸还戴着眼罩。这样，就没人能判断出他是谁，或者从哪儿来。

        混居区这边情况比较复杂，称为垃圾堆也不为过。几乎所有势力不足以独自建立起一个区的人，以及被前两个区所排斥的人，都在这里。

        这里可能有几千人，也可能有上万人。每天都有很多人随船来，随船走，所以没人说得清楚。我的那些北地老乡，就在这里经营着一个铺子，用来出售他们庄园上的产出。老瘸马也在这里，只不过算是在这里混得不太好的。除此之外，有些被人灭了族的牧民，生意破产的帝国人，逃跑的奴隶，太老而无法继续生意的妓女，以及其它乱七八糟的人，都堆在这里。

        除了“船难帮”，就是我的那些北地老乡外，“山民团”、“血盟部族”和“战车党”也都是在这一区域有点儿分量的存在。而据说还有个叫杰克船长，是个帝国人和北地人的混血儿，虽然即没有船也没有水手更没有势力，却偏偏和很多势力都有交情，不但在难民区，甚至在港口和城里也吃得开，是个公认“有办法”的人。

        在大体了解了这边的情况，又和众人商议了一番之后，我决定去找这个杰克船长聊聊。

        按着原本的计划，我应该尽快前往帝都，让诗人们滚去图书馆进修，自己则带着队伍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扬名的机会，要是能混进皇帝的禁军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那位商会主事的邀请毫无疑问给了我一个更好的机会和更高的起点。只要我能帮他夺回那个岛，我的名望和报酬都不会少。

        但问题是，我不太信任他。在面对我的时候，他表现得太积极太主动了，甚至在对我的了解还不够多的时候就把计划全盘托出。

        当然，按着他的说法，他可能确实是需要一支不怎么引人注目的舰队，能悄悄的穿过暗礁区。但我还没自恋到认为非我不可的地步。

        尽管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但这事儿怎么看也像阴谋多过像机遇。可是，如果因为谨慎而错失大好机会，那也太蠢了。所以，我需要更多信息，也需要招募一批信得过的人手。而这个杰克船长，就是我选中的又一突破口。而这一次，我决定亲自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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