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真心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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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江岭，和上次见到的那个张岩是朋友。江岭只小我半年。”
许忘心想，那不就是怀孕的时候出轨了。人渣。
“我母亲为了我没和那男人离婚。那个小三六年花完了给她的钱又找上了门。那时候我母亲已经有轻微抑郁症了。她决定离婚。后来我和母亲就一直在外租房，她年轻时为了和我那个爸结婚，和家里闹翻了，离婚了也没回娘家。他们一离婚小三就上位了。我八岁的时候小三来找我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之后我妈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没过多久，自杀了。”
许忘只见江放眼眶猩红。他拿起一瓶酒，猛地灌了一口。
“后来我被林家带回去，也就是我外公家。他们对我很好。我高中在荆城国际高中。那个叫张岩的，应该是从江岭那知道我的事。有一次和他们班打球，他和我对位，水平不及我，正巧他喜欢的女生又和我表白。他就拿我母亲的事挑衅我。说我母亲活该。然后我就把他狠狠揍了一顿。我也从学校退学了。
其实是要被开除的。林家和学校商量了很久，最终决定我自行退学，不计档案。”
“许忘，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很差劲啊。保护不了母亲，连她死后还要被人诟病。”
江放的声音沙哑，却透着少年满满的无力。
许忘的心，疼了。眼前的少年看似洒脱，风光无限，可原来也有如此的伤愁。失去母亲的痛，定然是比她从未拥有过还要痛吧。而且他的母亲还那么爱他。
“江放，你没做错什么。你做的很好了。”许忘语气轻轻柔柔，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许忘拿了一瓶没开过的啤酒，碰了一下他的。
“往事已往，朝前看。人不能总活在过去。”
江放喝了一口，似是在思索她话中意。
“江放，你这么信任我啊，我们可没认识多久。”
“嗯，所以你要是说出去就把你揍一顿。”江放开着玩笑，笑眼带着醉意，言语假似威胁。
许忘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对上他迷醉的眼，“那我好怕怕。”
她又喝了一口：“这样吧，做个交换，真心换真心。”
“其实我是孤儿。出生就被抛弃。而且我被领养是因为算命的说我哥的病需要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姑娘在家镇着。福利院正好只有我。但是我九岁前他们一直骗我是单纯因为喜欢我才领养我的。”
江放偏过头去，神色不明地看着许忘。真心换真心，她是在用她的痛缓解他的痛吗。
许忘对上江放的眼睛，挑挑眉：“喂。别这样看着我，我不需要可怜。”
难怪，难怪她讨厌别人骗她，难怪她会抽烟。
“没可怜你，就是觉得我们的人生，还挺酷的。够惨。”江放勾唇，酒瓶回碰。
“美强惨啊。敬我们悲惨的年少岁月。”
“敬我们起伏跌宕的人生。许忘，我们都会更好的吧。”
“嗯。不过，你先把你的作业做了再说吧。”
两人从便利店走出来。夜风吹散了三分惆怅。
“送你到楼下。”
“好。”
“许忘，我能抱一下你吗？”
“啊？”许忘很少喝酒，现在有一些反应迟钝。
不等许忘回答，江放抱住了许忘，他的头埋在许忘的颈窝。温热的气息挠着许忘细嫩的脖颈。
好痒。
许忘眼睛睁大，心跳地飞快，此刻是一点点醉意都没有了。她从来没和男生有那么近的距离。
微风一阵，拂过心弦。
江放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舟舟，谢谢你。”
他他他，他怎么能叫她小名。
之前江放听到洛妗叫她舟舟，洛妗告诉他这是关系好的人才能叫的许忘的小名。
许忘此刻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这声舟舟，酥酥麻麻地，闯进了她的心。
江放松开她。“上去吧，明天还要早起。”
许忘瞪了他一眼，跑了上去。
结果就是，许忘在床上不停地回想遇到江放以后的种种以及他猝不及防的抱。她觉得她要疯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许忘猛地坐起来，“不行，我要冷静。”
于是许忘坐回书桌，刷了一夜的题，平复自己被打乱的心情。
只是这效率和正确率嘛，难说。
第二天，许忘顶着黑眼圈，踩着点来到班级。
江放难得比她早到，看上去心情不错。
见许忘坐到座位。“没睡好啊？”
许忘白了他一眼没和他说话。
江放笑笑，也不生气，拿出一份早餐给她，“下课吃。”
许忘看了看早餐又看了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我不仅能猜到你没吃早饭，还能猜到你昨天没睡好。”
许忘本来因为没睡好的而苍白的脸突然多了一点粉。
“许忘，昨天……”不等他说完。
“闭嘴。”许忘看向他，眼神多了一抹警告。
可能在别人看来，一个拥抱不算什么，可是许忘连手都没和男生正经牵过，更别说埋在脖子里的拥抱了。要不是看在他昨天心情不好，她怕不是要一拳揍上去。
“抱歉。下次一定先征得你的同意。”看来，他太急了。小姑娘脸皮薄着呢。
什么鬼，还征得同意？
两人哪怕是轻声交谈，也还是被讲台上的老师抓到了动静。一中的周二和周四没有早读。因此一早就是上课。
数学老师是铁面无私的老路。老路叫许忘回答黑板上的问题。
许忘想，完了，她题还没看呢。就算是学霸也没牛到一眼就看出题目答案。
“选c。”江放低声提醒。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老师，选c。”
“用什么方法？”
“先正弦定理再余弦定理。”江放继续提醒。
“先正弦定理再余弦定理。”
老路看了一眼许忘，毕竟是稳居年级前三的学霸，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坐下吧。”
这道题虽然只需要用一次正弦定理和余弦定理，但实际上数值条件多，不经思考很难一眼看出来。
但是江放却看出来了。
下课后。许忘还是忍不住问江放，“你怎么知道那道题是选c的？”
“我做过啊。”江放漫不经心地回答，然后看到洛妗走过来，“上厕所去了。”
许忘看着江放的背影，眼神多了点复杂，他好像，不是她想象中那样的学渣啊。
确实，上课睡觉，作业不做，不就是学渣嘛。
“舟舟，看什么呢？你同桌有我好看？”洛妗坐在江放的座位上，凑近她说。
“没看什么，妗妗最好看了。”许忘收回视线。
“舟宝，我要和你说一件事，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有一个暗恋的男生吧。”
洛妗吧啦吧啦把她和周屺的事情告诉了许忘。
哪怕是许忘，也对洛妗的行为大为震惊。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
“你觉得我要表白吗？”
“妗妗，我觉得与其纠结不止，不如跟着你的内心走吧。总之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
洛妗抱了一下许忘，许忘身躯一震，啧，有阴影了。
“知道了，宝，我回去了，爱你！”
洛妗似乎是下定决心了，一脸赴死的表情回到座位，寻思着怎么和周屺表白。
江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倚在后门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对抱抱过敏啦？”他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许忘白了他一眼，不打算和他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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